2018年5月18日 星期五

[全職/韓葉]誓約之絆-32 (完)



  轟隆轟隆!

  巨大的爆裂聲和光芒乍現籠罩著整個空洞,上面的鐘乳石柱搖搖欲墜,幾根直接砸了下來,而那道有些憂傷的琴聲不斷,似在安撫著這片土地。
  等到一切平靜,眾人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中出來,空洞裡魔氣盡散,黑色的魔法陣也破碎開來,地板碎裂,而原本不死龍的地方,骨龍消失,一頭黑龍睜開了雙眼,不再赤紅,呈現了美麗的黃綠色。
 「卡琳………」黑龍垂下了龍頭靠近空中的卡琳,它雖然恢復了理智,周圍的煞氣還是很重,這是因為他已殺戮千年,並不是說能恢復就恢復。
  「安!對不起,讓你久等了,都是我的錯。」卡琳哭著說,飄過去想要靠近他。
  黑龍卻退了開來。
  「安?」卡琳怔了一下,臉上的表情有些呆傻。
  「……你怎麽會變成這樣?」黑龍問。
  「我本來要回家整理行李的!但村民把我抓住關起來、對不起。」
  「居然是這樣──他們怎麽能這麽對妳!」這麼一聽黑龍更憤怒了,瞬間又是一陣魔氣洶湧。
  「不要這樣!」卡琳搖搖頭,笑著說:「沒關係的,我已經不在乎了,我們一起走吧。」
  「琳……已經來不及了。」他做了多少罪孽,在他清醒時也沒有忘記,他的手上已經沾滿鮮血,卻也不願意將鮮血染上他的摯愛。
  「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,犯下多天大的罪孽,就算等待我們的是刀山火海,我也願意陪著你一直走下去。」
  卡琳漸漸的靠過去,張開雙手擁抱上巨龍。
  眾人簡直還沒反應過來,上一刻還在生死攸關的戰鬥,下一刻敵方正上演著虐戀情深的戲碼。
  「安,我有時候很後悔那時一直沒有告訴你,我愛你。」卡琳說。
  那瞬間黑龍快速地消失無蹤,出現在原地的則是一位表情冷漠的男子,留著一頭黑色直髮,長到腳踝,身上破爛不堪都是傷口,黑色皮衣衣襬殘破,即使是這樣,也依然能看出對方的風采。
  他們擁抱在一起,身體開始慢慢透明。
  就在大家呆傻的時侯,只有一個人無視了一鬼一龍的大戲,跑向那個已經倒在地的身影。
  「葉修!」韓文清蹲下抱起葉修,雖然外表並無外傷,但他緊皺著眉頭,似乎在承受偌大的痛楚。
  聽見韓文清的叫聲,大家轉身而來,魏琛率先到達,毫不猶豫的扯開葉修地上衣。
  「!?!?」
  操、這什麼狀況!眾人都有些驚悚。
  魏琛一看,那兩條漂亮的紅色紋路已經長到了葉修心臟,如同藤蔓般在胸前纏繞。
  「媽的!怎麼突然間長到心臟了,你是忘記你這樣就死定了嘛!想死就早點說啊!」魏琛大罵著,手打出魔法想做點什麼,卻被擋在外面。
  哦!原來是這樣。
  眾人瞬間鬆了口氣。
  「嗯?到底是什麼情況,誰能解釋解釋一下。」黃少天問。
  剛剛那一剎那太過混亂,眾人幾乎沒能看清全局,只能留意手邊的狀況,他們看了眼似乎昏迷的葉修,看起來不太能解釋的樣子。
  「……魔法陣似乎跟他連在一起。」離葉修最近的張新傑回答道。
  就在眾人震驚,有些人還沒聽懂之時,葉修猛地咳了兩下,「咳咳……嗯?」他張開了雙眼,看到老韓鐵青的臉。
  老韓的臉怎麼還是這麼臭啊,葉修恍惚地想著。
  「王八蛋!你不是說是黑龍把你詛咒的,還不快問要怎麼解除──」魏琛轉過身直接說:「你當初報仇雪恨也夠了吧!快告訴我們怎麼解咒。」
  
  解除詛咒的方法原本就是不能講出來的,當然除了施咒者,但此時男子已經呈現半透明,他皺了皺眉看向眾人的方向說:「解咒其實很簡單,只要他的愛人真心愛……」說到這,消失的光點突然變快,大家只能看到他動了動嘴巴,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同時變淡,飄出光點消失無影。
  「相信肯定沒問題的。」卡琳跟著留下一句話也跟著消失。
  「媽的!就不能說完話要消失再消失嗎!這樣講到一半到底是怎樣!」黃少天憤怒的跺腳。
  喻文州沒有回話,臉色也有些沉重,不知道為什麼,在卡琳和安龍消散的那一刻,前幾世的種種瞬間回籠,他記得一開始的葉修身上是沒有這些紋路的,是之後隨著時間漸漸往上延伸。而這期間葉修又是如何度過的,一次又一次的輪迴,一次又一次相同的結局,這又是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讓他堅持到現在。
  
  葉修能感覺到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,已經快要沒了力氣。
  「沒事的,努力了這麼多年,休息一下有什麼不好。」他輕輕扯了下嘴角,以為自己笑了出來,其實什麼都沒有。
  他胸前的藤蔓長出了一朵荷包,似乎在等待最後一刻地綻放。
  「隊長你快說句話啊!」張佳樂在旁邊忍不住焦急的催促,連這人是自己敬仰的隊長都忘了。他早就覺得這隊長和葉修肯定有什麼關係,那個安什麼的不是說要愛人說什麼嘛!
  韓文清整個人像是機器頓住,完全沒有聽到周遭的聲音,也看不到其他人。他手裡的人漸漸變輕,而且預告著他即將消失,永遠的。
  怎麼可以!
  這時那朵花苞漸漸打開,連他的身影都開始漸漸變淡。
  韓文清環住葉修的手臂用力一緊,神色間透露出一絲慌恐。
  「不……」
  一顆晶瑩剔透得淚珠落了下來,掉在葉修的臉頰上。
  葉修睜開眼抬頭一看,發現這個從來不掉淚的男人竟然流下眼淚。
  ──老韓,別哭了,眼淚不適合你。
  葉修想要抬手逝去老韓的眼角,「別哭……」他撫上韓文清的臉頰,韓文清反射性的抓住他的手,緊緊扣住。
  「不……別走……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,是精靈也好、其他也罷,只要你待在我身邊……」
  「我愛你啊──」
  那深刻的記憶,就像漏掉的拼圖上拼了回去,他們少年相遇,彼此視為敵手、視為對手,他敬佩著葉修地實力,同時也被深深的吸引,直到那次還小的粉晶樹下告白,雖然面色不顯,心裡卻有些上七八下,卻沒想到能等到葉修的親吻,以及那夜的瘋狂。
  以及那一世又一世的相遇,就是為了你。
  葉修的黑眸閃亮了一瞬,「老韓……我……」他話說到一半,身影開始消散。
  懷裡的葉修突然迅速透明,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韓文清雙手抓空『喀噠!』一聲,掉下了一個小盒子,以及一個粉晶花樣式的木頭腰墜,破舊的差點看不出原樣。
  韓文清拿了起來,那個小盒子,赫然是在這世一開始時,他為葉修買的雪茄,連動也沒動過一下。
  而那個木頭掛飾……是他在織銀湖時,葉修拉著他去逛集市,葉修買了一個錢包給他,他氣不過,拿了個粉晶花腰墜給他,葉修挑了挑眉還真掛上,一點也不介意。
  那些甜蜜的回憶,此時卻充滿了苦澀。
  你又是何時去找回那個腰墜的?
  卻已經,沒了答案。
  
  其他人的狀況也不好受,有的熱淚盈眶,有的獨自轉身不語,有的無奈嘆息。
  「媽的!媽的、媽的──」魏琛仰望著洞窟上面,悲憤地吼了出來。
  等到他們離開時,天空落下了一滴水打在地上,然後一滴滴的變成了細雨。
  眼角滑落的究竟淚水亦或是雨水,也不再重要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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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霸圖傭兵團駐地,月亮高掛在夜空,今天是一整年的最後一日,傭兵團駐地到處都是熱火朝天,對酒當歌,手舞足蹈,慶祝這一整年的戰果,預祝明年也能滿載而歸。
  而在一間辦公室內,有兩個人正嚴肅地站在桌前,即便遠方傳來再歡樂的聲響,也沒讓兩個人眉頭動一下。
  「我要走了。」韓文清說。
  「是嗎。」張新傑說道,一點也不意外,從韓文清瘋狂培養宋奇英開始,他就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。
  「嗯,我要去找他。」韓文清說。
 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,張新傑也清楚對方在說誰。
  茫茫大陸,人數數以萬計,要在這其中找到那個人,勘比大海撈針,而且還完全無法確定那個人,是否同他們一樣能轉世輪迴,也有可能……
  「我知道了。」張新傑不打算阻止,何況宋奇英雖然還有些稚嫩,但還是能看出這幾年所做的努力。
  「霸圖就由你先當隊長,如果你覺得什麼時後合適了再把隊長給宋奇英。」他拍了拍張新傑的肩膀。
  張新傑也禮尚往來拍回去,「如果到了什麼地方需要我們,寄封信來。」
  「嗯。」韓文清點了點頭。
  隔天一早,韓文清趁著眾人酒醉昏迷,踏出了駐地。
  他手上只拿著一個包包,裡面裝了基本的乾糧、水壺和穿洗衣物,和一個木盒子,其他的都不打算帶。
  他回頭看了眼駐地,從那之後又過了三年了,他一手組建起來的傭兵團,變的越來越有規模,越來越團結。
  而他也已經找到了接班人,可以放心的離開。
  霸圖的未來,就交給你們了。
  韓文清轉過身踏步離開。
  「隊長!」
  韓文清微微一頓,轉身看向來人。
  張佳樂匆匆忙忙地衝出來,喘了好幾口氣才道,「隊長要走了嗎?」
  「對。」韓文清承認道。
  「隊長,這是我之前拿到的幸運符。」張佳樂拿出一個小巧的紅色布包,上面繡著金紋和圖案,「祝隊長──」
  張佳樂想說點什麼,但在緊要關頭卡住,整個面紅耳赤。
  韓文清停頓了三秒,才把東西收下來,「謝謝。」
  他拍了下張佳樂的肩膀,讓他回頭,孫哲平正站在門口處看過來。
  「老孫──你怎麼這麼早起!昨晚不是喝了五大桶酒嗎!」張佳樂跑過去問。
  「嗯……」
  兩人的對話漸行漸遠,韓文清再度轉身踏步離去。
  一步步的腳印落在沙地上,慢慢的越來越遠。

  就算不知道自己需要走多久。
  就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。
  只知道必須要往前走。
  才會有答案。
  
  
  完









  偽‧結局一完


  大家安安,不好意思消失了快兩個禮拜(?
  真不是我願意消失,是我阿嬤又住院了,是的,又,然後我這兩個禮拜就過著家→醫院→家的生活,回到家真的會,一張死人臉,真的
  先不論這個了,卡在這我相信一定會被打,所以就不賣關子了。
  





  [韓葉]誓約之絆-33  (真‧結局)
  
  五年後。
  一個男子背著一袋行李爬上了一座高山,喘都沒喘一口。
  他在上面俯瞰一圈,看見在遠處的山坡上流著一條河川,小小的屋子散落在旁,以及一些田地和道路,看來是個村莊。
  他確定好方向後便朝著那個方向前進。
  喀噠、喀噠。
  走路的聲音陪伴著他六年,現在也會持續下去。
  等他快到村莊時,又是三天。
  一間間白色的房子出現在他眼前,上面蓋著木頭三角屋頂,有些牆上開滿了花和藤蔓,黃色的陽光斜射,男人的影子長長的印在地面。
  此時在一片屋後傳來一陣歡樂的笑聲。
  「葉秋你真是有夠笨的。」
  「哥!有種你別跑──」
  噠噠噠!
  「走囉!」
  一個男孩從屋後跑出來,他有一頭黑色的短髮和一對烏黑的雙眸,一身簡單的白色的上衣和黑褲,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,腳步也停了下來。
  碰!
  後面追上來的人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,撞了上來,連帶著前面的人也踉蹌。
  「嗷!葉修你為啥突然停下來──痛死我了。」那人摀住鼻子喊道。
  「誰叫你追著急。」說是這麼說,叫做葉修的男孩還是回頭看了看。
  「怪我嘛!」葉秋翻了白眼,從葉修後面掃過男子,嘀咕道:「這位大叔是誰啊?長的好可怕……」
  「應該是新來的旅行者吧。」葉修笑了笑隨意說道。
  大叔……
  一直站在原定的男子終於回過神來,不知為何突然間感覺到眼角有些酸澀,雙手的指尖微微顫抖著,最後緊緊握拳,抬起右腳向前一步。
  
  他踏出幾步離兩人三尺時緩緩蹲下,視線落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身上。
  「……我叫韓文清。」
  周圍吹起了微風,落葉吹過他們的四周,草叢搖曳。
  男孩先愣了一下,隨後揚起笑容。
  「我是葉修。」
  
  
  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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